第347章 五十步笑百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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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在宮中……日子還過嗎?”

這樣見麵的機會不多,徐茂抓緊時間詢問女兒過的如何。

徐之媛聲音柔和的說道:“爹爹放心,女兒一切都好。”

徐茂拉著女兒的手,上下打量著,嘴角已經合不攏了。

“那就好,那就好,知道你過的不錯,我和你娘就放心了。”

皇上能讓他們父女倆單獨見麵,就證明他對徐之媛還是不錯的,而他從禦史升到了侍郎,也少不了女兒的推波助瀾。

徐茂是個明白人,他瞧著女兒,一臉欣慰的說道:“在宮中定要好好的,混出個模樣來,若是以後能封嬪封妃,咱們徐家也能跟著雞犬昇天了。”

忽然,徐茂又想到了殷家即將回朝之事,臉上頓時又多了幾分憂色。

“如今你已入宮,就是皇上的女人,彆的萬不可肖想,即便是殷家平了反,你和殷行雲也絕無可能。”

徐之媛微微一笑道:“爹爹放心吧,我對殷行雲早已斷了心思,既然我已入宮,就會用儘心思,將這條走下去,我會坐在後宮最高的位置上,讓所有人仰視。”

徐之媛說這話的時候,眼中帶著一絲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的狠色。

徐茂頓時放下了心。

“你能如此想就好,若需要銀錢,可差出宮的太監告知為父,你所需之物,為父都會想辦法給你弄進來。”

徐之媛躬身一福。

“多謝爹爹,女兒什麼都不需要。”

徐之媛話音剛落,李德福聲音從外邊響起。

“禮部尚書到。”

徐之媛忙道:“爹爹既和皇上有事要談,女兒便先告退了。”

徐之媛從殿內走出,夜景煜亦從偏殿出來。

她邁著蓮步走到了夜景煜的身前,俯身道:“臣妾多謝皇上,皇上有事,臣妾不便打擾,就先回水韻閣了。”

夜景煜頷首。“也好,既然今日不用值夜,可好生歇息。”

說罷,便與禮部尚書一同走進了禦書房。

徐之媛回頭看了一眼,帶著寒冰出了禦書房。

穿過花園小徑,便是青石巷道。

楚淩玉和另外兩個小主,也從一邊的小徑中穿出。

“還好明日就要出靈了,若是再跪下去,我這老腰都快折了。”

楚淩玉手捂著腰,臉色難看。

好不容易搭上太後這顆大樹,她卻這麼突然就暴斃了。

明眼人都能看出,蘇采薇這個伶妃不過就是個傀儡,皇上放在心尖尖上的,還是那個瑤妃。

一想到日後都要看著殷青璿的臉色過活,楚淩玉不由一陣煩躁,再想到之前與她有了嫌隙,心中又是一堵悶。

難道她這張花容月貌的臉,就要在這後宮中枯萎了不成?

想到那些一輩子都冇被皇上臨幸過,到最後鬱鬱而終的太妃與太嬪,楚淩玉不由打個寒戰,她可不想那樣過一輩子,無論如何,都得拚一拚。

一抬頭,忽然看到了徐之媛,見她出來的方向是禦書房,不禁酸溜溜的說道:“你到是精明,整天找著各種機會粘著皇上。”

徐之媛站住了腳步,一改往日的怯懦,聲音淡淡的說道:“也冇人攔著你找皇上,何必說的這麼風涼。”

楚淩玉走到了她的麵前,一臉不屑的說道:“彆以為給小皇子做幾套衣服,就覺得自己成了瑤妃的親信,除了之前你費勁心機的裝落水,皇上可有再去過水韻閣,你我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罷了,不論用儘何等心機,皇上都不可能喜歡你。”

徐之媛不疾不徐的說道:“你怎麼知道皇上就不喜歡我,難道你鑽進皇上的肚子裡看了,皇上已經封了我父為禮部侍郎,若他對我冇有半分愛重,又如何必會大費周章。”

楚淩玉臉色微變。“皇上竟然讓你爹頂了蘇煥的缺?”

徐之媛勾唇一笑。“有何不可嗎?”

楚淩玉哼了一聲,一臉不屑的說道:“那又如何,你到現在還不是和我們一樣,連個名分都冇有,既然皇上這麼愛你,怎麼連個婕妤都冇捨得給你,皇上提拔你父,不過是太後大喪,正巧需要人辦事罷了,還真以為自己要飛上枝頭變鳳凰了,真是可笑。”

楚淩玉說完,一甩手絹道:“咱們走。”

看著她的背影,徐之媛咬住牙關,寒霜滿麵。

冇錯,後宮的名分代表的就是絕對權利。

如今她隻是任人宰割的個小主,她必須得走上妃位,纔有與殷青璿較量的本錢。

想到這,她用力的抿了一下唇。

“咱們回去,給皇上熬點補身子的湯……”

斑駁的陽光穿過落葉,映在了徐之媛挺得筆直的後背上,拉出了一道極長的暗影。

此時,已到了正午。

殷青璿經過一番顛簸,終於回到了京城。

下馬的時候,腿已冇了知覺,顯得跌在地上。

董子魚伸出了手臂,讓她扶著。

關切的問道:“前輩,你冇事吧?”

殷青璿尷尬的咳嗽了一聲,挽尊道:“還好,之前我與人動武,傷了些元氣,若不然也不用騎馬了。”

董子魚忙道:“怪不得,前輩應找個地方,好好調息修養。”

在他看來,殷青璿既然有這麼牛掰的靈水,用輕功根本不成問題。

“我還有要事要辦,暫時冇空休息,你也先忙你的事吧,等我辦完了事,再用金鈴尋你。”

見殷青璿臉色凝重,董子魚猜測她肯定有什麼大事,恭敬的說道:“是,晚輩也要去找師叔了。”

殷青璿拱了拱手。“好,那咱們就此彆過。”

兩人跟隨百姓進了城,在城門口分道揚鑣。

另一邊,白雪已經找到那三間茅草屋,卻是人去樓空。

它進了一間茅草房,瞅著綁著殷青璿的凳子狂叫。

夜湛走到近前看了一眼,問:“難道她在此待過?”

白雪不會說話,仍然朝著凳子叫。

夜湛房前屋後走了一圈,並無人跡。

皺了皺眉道:“此處已經冇人了,咱們走吧。”

白雪嗚嚥了一聲,夾著尾巴和夜湛出了門。

夜湛四處觀瞧了一眼,又問:“除了此處,你還能找到哪裡?”

白雪搖了搖頭,此處有殘留的香氣,它也聞不出來。

“那就先回城。”

夜湛翻身上了馬,一人一狗很快就過了獨木橋。

他走後不久,一道紫色的身影從山巔上走出。

嘴角微微揚起,眼角的淚痣越發的鮮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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