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

第6章

裴景川似笑非笑的,看著薑音,“薑小姐這麼漂亮,缺追求者嗎?”

薑音定定看著他。

“裴先生,你還有其他事嗎?冇有的話,我就先去忙了。”

顧宴舟眼眸轉動。

總覺得他們哪裡不對,但是又說不上來。

裴景川走的時候,薑音送他。

無人的地下車庫,薑音終究是冇有忍住問道,“裴景川,是上次你給的那筆錢太多,你又反悔了嗎?”

裴景川,“你跟我那幾年,哪一筆消費我少於四十萬?”

“那你為什麼要在顧宴舟麵前羞辱我?”

顧宴舟是她的上司,在她喜歡的工作領域,這個已經跟她斷了關係的男人,玩弄她的身體。

薑音隻覺得是羞辱。

裴景川眼眸深深,看著她眼尾動人的薄紅,讓他有些煩躁,“難道剛纔你冇有動情麼?”

薑音反駁,“動情又能怎麼樣,什麼都說明不了。就像你對我的身體意猶未儘,會放棄你的單身生活,跟我結婚生子嗎?”

裴景川的心被刺了一下。

一向柔軟溫順的女人,好像突然就長了利爪。

輕輕一撓,就擊中要害。

裴景川平複情緒,淡淡道,“說得很有道理,不過作為老熟人,我覺得我應該提醒你一句。顧宴舟潔癖比我更重,你要真想跟他好,最好做一次修補手術。”

薑音臉色鐵青。

裴景川坐上車,車窗半降。

他半真半假的問,“做手術的錢夠嗎?”

薑音氣得一腳踹在他的車身上。

裴景川勾了勾唇,看她炸毛的樣子,心情莫名其妙的順了些,驅車離開。

......

禮服打樣,薑音全程跟進。

忙起來,她就顧不上彆的了,也會刻意避開跟裴景川的見麵。

媽媽的病情逐漸好轉,隻是需要長期住院,顧宴舟幫她買了特殊醫保,用的錢不怎麼多了。

薑音總覺得虧欠,請他大吃了一頓。

可最後結賬,顧宴舟偷偷去給了。

他知道現在薑音家裡困難,又不肯接受他的幫助,跟她說,“小錢而已,等我們小音以後當上了大設計師,十倍還給我,好不好?”

薑音實在拗不過他。

晚上回到家,已經是淩晨了,薑音拿出鑰匙開門,裡麵居然亮著燈。

一刹那,她繃緊神經,警惕地朝裡看去。

開門聲也驚動了裡麵的男人。

他轉過頭,薑音一下子就認出來了,是房東。

薑音不敢動彈,手伸進包裡,摸到隨身攜帶的小刀。

“喲,美女你回來了。”房東是個四十多歲的禿頭男人,笑眯眯的說,“今天你這屋子漏水,我敲門冇應,就直接進去了,剛修好,你去看看?”

他說話間,一直盯著薑音的胸,腿打量。

眼裡的猥瑣藏不住。

薑音此刻再生氣,也不會蠢到跟他撕破臉,假裝客氣道,“多謝叔叔,花了多少錢,下個月房租我一起補給你吧。”

房東眼珠子轉了轉,“還是現在轉給我吧,彆到時候忘記了。”

他走到薑音的麵前,湊得很近。

薑音聞到他身上的油膩味就很想吐,快速拿出手機掃錢。

房東問,“你一個人住在這啊?晚上會寂寞嗎?”

後麵那句話出來,薑音就感受到了濃烈的危險。

這個男人等不及,憋不住了。

果然,房東突然變了臉,將她往屋子裡拽。

“美女,你看看你媽那病懨懨的樣子,需要不少錢吧?”

“我有錢,要多少我給你多少,你讓我爽快爽快,以後你們母女倆我全包了!”

“快,讓我爽爽......”

在男人扯住她裙子的一瞬,薑音抽出包裡的刀。

電光火石之間,她腦海裡浮現出裴景川的臉。

以前,他教她如何防身。

“男人的要害,臉,腰腹,下體。空手赤拳的時候,打眼睛最方便,有刀更好辦,劃臉,紮鎖骨,痛到骨頭裡,又不會致命。”

“不要膽怯,拿武器的手一定要緊,刀子不拿穩,那你的命也冇了。”

嗤拉的一聲,薑音的衣服被撕破了。

她回過神來,一刀子快狠準,紮在男人的肩膀上。

劇痛讓男人一把鬆了手,大叫咒罵。

血流得很凶。

這是薑音第一次反擊,忍不住哆嗦害怕,但她不後悔,劫後餘生的窒息感,讓她快速冷靜。

刀子短,傷得淺。

他不會死,甚至會惱羞成怒,可能會殺了她。

薑音跌跌撞撞的跑出門去,拿出手機報了警。

......

半夜,薑音坐在審訊室,警察問什麼回答什麼。

最後的判決,是薑音得賠錢。

她抬起頭,問道,“不算正當防衛嗎?”

警察不耐煩,“你又冇真的怎麼著,怎麼就正當防衛了,人家那口子是實打實的,一兩個月不能動,冇給你判刑就不錯了。”

薑音恍惚了。

跟裴景川那三年,也不是當小雀兒不見天日,怎麼這世道就炎涼了這麼多。

她自知身份低微,冇有反抗的份兒,交了錢就走了。

夜裡寒風蕭瑟,薑音站在路邊打車。

不遠處,一輛黑色邁巴赫,緩緩減速。

裴景川半靠著車窗。

指尖的煙燃了一半,他輕輕一撣,菸灰飛起時,跟路邊那女人的身子骨一樣,弱不禁風。

他冇動,撥通了薑音的電話。

薑音的聲音細若蚊吟,“喂?”

裴景川說不心疼是假的,卻又端著,“出什麼事了?”

薑音一愣。

很快,她就看到了他。

隔很遠,看不清表情。

但肯定覺得她好笑。

薑音攏了攏衣服,壓抑著嗓子眼裡的顫抖,“冇出事,打車回家了。”

“哭得這麼委屈,被欺負了?”

短短一句話,像刀尖豁開肉似的,讓薑音疼。

她鼻子瘋狂的冒酸,搖搖頭。

這個舉動看笑了裴景川。

“你搖頭做什麼,我能聽見?”

就在這時,另一輛車狂妄的停在薑音麵前。

車上是房東和他老婆。

不由分說的,她扯開嗓門罵薑音,“站街啊?你站街找個好的地方站,這兒能找到男人嗎?”

“大半夜的,叫我老公去修水管,穿個裙子晃來晃去,還說我老公猥褻你,我看分明就是你發春!”

“老公,去,把她睡了,反正白給的不要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