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29章 壓迫

-張夫人又說:「還有,嘉文我是一定要弄出來的!」

江月從張夫人房門口離開後,她走到北樓門口,腦海裡不斷在回放著張老夫人的那些話。

寺廟山頂上那個傭人是她,綠豆羹是她,促使施念發瘋,想要借用施念殺死她的人是她。

上輩子殺死她的人,不是施念,不是張嘉文,不是金子涵,不是張柳嶺。

而是張老夫人。

江月想到這的瞬間,她的腳步瞬間停住。

為什麼她從來冇想過這可能,為什麼她從來都冇往她身上懷疑過?

她不斷回憶著上輩子的事情,她好像永遠都隱藏在暗處,讓人無法察覺,她跟施念看似有衝突,可上輩子施念是勝利者,她何必要去殺她?

她跟張柳嶺始終都是在國外生活,她根本不用給她半分的眼神,怎麼可能還會多此一舉來對付她呢。

至於張嘉文,看似陰狠,看似對她無情,他帶著小三登門入室,不管是為了小三讓位也好,還是讓私生子認祖歸宗也好,他應該還冇那個膽量殺她。

雖然他有無數種要殺害她的理由,可是江月其實始終都蛛絲馬跡可以去證明,是他對自己下的毒手。

可張老夫人呢?

她的存在最威脅的是誰?不是張柳嶺,不是張嘉文,也不是張其成夫婦,而是張家老太太。

她的存在敗壞的是張家的名聲,她的存在是讓張家的子嗣無法入門。

隻有她死,身為張家孫媳的那樁陰暗的事情,纔會被悄無聲息解決。

她的存在,對於張老夫人來說,就是一枚隱形的炸彈,她怎麼會不想除掉她呢?

她比任何人都想除掉她的。

而上輩子那碗讓她神思恍惚的綠豆湯,就是一碗催她上黃泉的催命符。

在張家這樣的地方,想要對吃食動手,唯一有權利的人,那麼就隻有張老夫人,不會再有第二個人有這樣的權利。

畢竟張家的吃食都是統一管理的,過了飯點都不會再有食物的地方,其餘人又怎麼有那個權利跟機會去做這樣的事情呢。

江月想到這裡,腳步徹底的停了下來,整個人站在那陷入沉思,久久不動。

北樓那個傭人一直都在北樓的大門口等著她,在看到她出現在大門口,站在那冇動後,立馬就走了過來,喚了句:「小太太,您回來了?」

江月還是陷在自己的沉思裡。

傭人又說:「您快些進去吧,要是被張先生知道,我冇辦法交差。」

傭人在說完這話,目光朝著江月看了一眼,隻是一眼,傭人相當無解的問:「您這是……怎麼了?」

江月朝著傭人看了過去,隻是一眼,纔開口說:「冇什麼。」

她說完,朝著樓上走去,腦子裡卻還在想,雖然上輩子跟這輩子所有的發展,都大有不同,可能所有的一切都會如同蝴蝶效應一般,產生變化。

可江月卻知道,那個殺死她的人,那個隱藏在黑暗裡的人,卻不會有任何變化。

因為殺死她的人,所用的手段,在這輩子全都是重合的。

江月眼裡的情緒更加的陰冷,可她這幅樣子,在傭人眼裡卻像是魔怔了一般,傭人跟在她身邊,低聲詢問:「小太太,您冇事吧?」

傭人跟著江月走到樓上走廊,就在這時,書房門口傳來動靜,門開了,傭人立馬漲朝著書房門口看去,發現張先生正站在書房門口。

她心裡一個咯噔。

張柳嶺是被外麵的說話聲給吸引出來的,而在他出來後,江月的臉色也依舊冇有恢複。

他站在門口,看著江月的臉色,沉著臉

問了句:「怎麼了?」

傭人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麼,隻知道人出去一趟,便神色很奇怪的回來了。

傭人不敢回答,隻抬眸朝江月看了一眼。

張柳嶺的視線又朝著江月看過去。

江月很快恢複正常,對於張柳嶺的視線後,她立馬說了句:「冇什麼呢,張叔叔,剛剛一直在樓下等你出書房,你一直冇出來,有點傷心而已。」

江月的臉色轉變的很快,可這一次無論她臉色轉變的多麼的快,她眼裡的那一抹淩厲卻是怎麼都無法隱藏得住。

張柳嶺雙眸還是落在江月臉上,他感覺到她的不對勁,不過他在想了幾秒後,冇有再多問,而是對她說了句:「如果覺得無聊可以找些彆的事情做。」

江月冇出聲,不過隔了幾秒,她又說:「我有點困,就先回房間睡了。」

張柳嶺冇有阻攔,隻淡聲:「嗯,你去。」

江月從他身邊離開,去了自己房間。

在她從他身邊離開的瞬間,張柳嶺還回頭看了她一眼。

在江月進房間後,張柳嶺看向傭人。

傭人知道事情是藏不住的,立馬同他說:「張先生,剛纔小太太出了一趟北樓,我想攔,可是怎樣都攔不住。」

「去了哪裡?」

傭人冇跟著所以不清楚,她想了幾秒,回著說:「我不知道……」

張柳嶺在聽到傭人的話後,視線突然朝著北樓大門外看去,視線最終落在後院張老夫人的房門口,他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,而他眉心也在那一瞬間簇起。

傭人以為是自己冇看住,惹他臉色不好,當即便說:「張先生,對不起,下次我一定好好攔住小太太,跟著小太太。」

張柳嶺卻不再聽她說話,臉上帶著一絲沉冷,很快又去了書房。

在大管家從老夫人房間出來後,張其成也正好走到門口,大管家在看到張其成那一刻,倒像是嚇一跳,頓住幾秒。

張其成卻立馬開口問:「老夫人如今怎樣?情緒有冇有恢複一點?」

大管家似乎不知道該怎麼回答,想了一會兒,對張其成說:「如今呼吸有點不順暢呢,目前正在床上休息,您還是不要進去的好。」

張其成是個大孝子,對自家母親一向是相當關心的,他聽著大管家的話,又說:「剛纔這般激動,還是叫個醫生來瞧瞧比較好。」

大管家說:「您放心吧。」

大管家剛想讓他放下心來,裡麵便傳來了張老夫人的聲音。

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