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26章 懲罰

-「腿好痛。」

她隻這樣說,逃避他的問話。

既然她已經跪了兩個小時了,人也還算老實,所以張柳嶺也不再為難她:「回自己房間吧。」

江月聽到他的話,卻還是站在他麵前,不肯動。

「怎麼?這是還想跪的意思?」

「好。」

她說了這句話,便從他麵前離開了,瘸著腿出書房。

張柳嶺盯著她那歪歪扭扭的雙腿,他臉上可還是冇半分的鬆動,他很清楚她會放大自己的委屈。

才兩個小時,兩個小時能夠讓她多痛呢,她這點皮肉上的傷,遠不及被她害死的那人所承受的痛。

他一點都不會心疼。

江月在到自己房間後,將裙子從腿上拿起,雙膝上果然是淤青。

她剛纔倒也不是真的為了博取同情,而是她真的走路有些難受,在看到雙膝上的淤青後,她手指在膝蓋上揉了兩下,可還是冇辦法緩解疼痛,她乾脆躺在床上,繼續在那流淚著。

冇一會兒,人流著淚,不知不覺便睡了過去。

說不心疼的張柳嶺,在人睡下後,便又進了她的房間,他站在床邊看著床上那睡著的人,他在床邊坐下,將那雙腿從床上給抬了起來,放在自己腿上。

他將裙子撩開,看到上麵膝上的淤青後,他的手撫摸著她肌膚上的傷。

傭人在這個時候進來了,走到他身邊喚了句:「張先生。」

張柳嶺對傭人說了句:「拿塊毛巾,打盆熱水來吧。」

傭人聽到後,小聲回著:「好的。」

冇多久,傭人便把毛巾跟熱水拿了過來,放在張柳嶺的腳邊。

張柳嶺伸手將毛巾從水中拿起,然後將熱毛巾輕輕覆蓋在她膝蓋上的淤青上。

江月睡著了,對於這一切是一點知覺也冇有,隻覺得膝蓋上暖和和,她覺得很舒服,腿往那熱源的地方靠的更近了。

張柳嶺任由她如此都動作。

隻手上的動作很細緻的替她敷著。

第二天早上江月醒來,覺得自己膝蓋好像跟平時不一樣,她從床上爬起來,看了一眼自己雙腿,發現淤青減少了。

江月瞬間發現了什麼,唇角很快又彎起了一絲甜蜜的笑。

傭人進來,見她醒了,便對她說:「您醒了,可以用早餐了。」

江月聽到後,心情很疏鬆,她也冇問自己膝蓋的事情,隻說:「早餐嗎?」

傭人說:「對呢。」

「張叔叔呢?」

「在樓下。」

江月從床上下來,人從房間裡出去後,便朝著樓下走,在到樓下後,江月看到餐桌邊的人,她在桌邊坐下,一臉燦爛的笑容說:「張叔叔,早上好。」

張柳嶺聽到她這句精神百倍的早上好,目光朝她看了一眼。

江月一直在笑,邊吃東西邊笑,不過在吃了幾口麪包後,便起身到他身邊坐下,用手抱住他手臂:「我膝蓋不疼了。」

她一臉驕傲。

張柳嶺卻一副麵冷心冷的模樣:「是嗎?看來昨天還不夠。」

江月嘴巴翹起,冇有回答他。

張柳嶺視線從她臉上移開,又繼續低頭看手上的報紙。

江月這頓飯吃的相當的高興。

後麵霍邵庭因為張嘉文的事情,被老太太叫去後院了。

江月這邊在吃完早餐後,走到樓梯口,腦袋裡卻突然閃過幾個詞:「你聽說過重生嗎?」

傭人聽到她這句話,目光看向她,一臉不解:「什麼東西?」

「重生。」

傭人顯然冇聽過這麼離譜的東西,她說:「這東西怎麼可能聽過。」

江月還在想著那天她在那本經書裡看到的東西,如果冇有重生的話,那她是怎麼會活在這世界上?

她已經死了的。

這件事情,江月記得一清二楚,死的時候,那種痛覺,到現在都還時不時在她身體作祟。

如果一個死人,回到了過去,這證明什麼?

這不就是重生嗎?

「你信不信人可以重生?」

那傭人的手撫摸著她腦袋:「您冇有發燒嗎?什麼重生,您這到底是在說什麼啊?」

江月看了那傭人一眼,看到她的眼神,也覺得自己說出來的東西,有點離譜。

她說了句:「冇事。」

她將傭人的手從自己額頭上拿開,接著,人繼續朝著樓上走去。

不過,她所有的注意力還在那兩個字上。

張夫人從醫院回來了,回來後又開始雷霆大怒,逼著張其成去將人給撈出來。

張其成不出聲。

張老夫人直接把杯子摔在兩人麵前,不斷咳嗽說:「你們是要我死,要我死是嗎?人要是坐牢了,張家還有什麼前途可言!那是我唯一的孫子!唯一的孫子啊!」..

大管家站在一旁,聽著張夫人的話,也不敢吭一聲。

那碎掉的杯子,在地下成了一堆碎片。

張夫人臉色慘白,看著張柳嶺,那副表情相當於就是在問,是不是她這句話了。

張夫人又看向張其成:「你過來,你們查出到底是誰在害嘉文了嗎?」

張其成也一直在查,可是這裡麵的事情涉及麵太廣了,所以很難找出那個害嘉文的凶手。

張其成隻能說:「我們正在查。」

張老夫人對著對麵的天大喊大叫:「天啊,我們張家到底做錯了什麼?要來遭次劫難,瘋的瘋,坐的坐牢,而且還是我們張家唯一的後根,老天爺,是我作孽了嗎?」

張老夫人這些話,自然是說給張柳嶺聽的,而張柳嶺在聽到後,麵色平靜,還是冇任何的變化。

張老夫人哭的卻更大聲了,那張滿是皺紋的臉,全是老淚。

「我為什麼會有這麼不孝的兒子,我到底為什麼要來遭受這一切,老天爺,你不如殺了我吧,乾脆直接殺了我。」

張其成被自家母親哭喊的,不斷安撫著她的情緒。

可張柳嶺對她的反應,還是冇有反應,包括她的一些行為,冇有半分動容跟動情。

「造孽啊,造孽啊,殺了我,讓我死!」

「柳嶺,你快過來說幾句話,媽身體不好,她情緒不能太過激動。」

張其成朝他求助著。

可張柳嶺卻還是無動於衷,眼裡也始終都是漠然。

他對她的漠然,又何嘗不是一種對她的懲罰呢。

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