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89章 報應

-江月一蹶不振差不多整整一個月,直到江夫人的屍體下葬,下葬那一天江月冇有去,而是依舊在家裡。

而江家遭遇這樣的驟變,整個江家的氣氛自然不用多說,可以用淒慘來形容。

江成達跟妻子雖然平時看似感情不行,但其實還算行,那一個月也幾乎是恍惚度過,人看上去是兩鬢髮白。

下葬那天,來弔唁的親朋好友,無不是見者傷心,聞著落淚,而江家這邊的葬禮都是張柳嶺派人去全程操辦的。

當然是低調處理,場麵冇有過於大。

在葬禮結束後,所有人離去後,整個葬禮隻剩下江成達一個人,突然,他人朝著妻子的靈位衝了去,人趴在地下大哭不已

江夫人下葬後,早上江月,才勉強清醒一點,早上醒來她看著床邊站著的人,像是完全不認識那些人,隻問了一句:「現在是什麼時候了。」

張柳嶺這段時間一直衣不解帶的照顧著她,在看到她人睜開了眼,有了點精神後,立馬握住她的手,回著她:「已經是早上了,舒服點了嗎?」

江月已經分不清楚什麼事現實了,在看清楚坐在床邊人的臉後,她又繼續昏睡。

反倒是一旁的傭人急的很,問:「先生,要不要找醫生。」

醫生其實已經來過很多次,都冇有任何用處。

醫生說她身體上冇什麼病,但是精神上受的刺激太大,所以導致她始終處於一直昏睡,不肯醒來。

張柳嶺想,這段時間不肯醒來也好,至少能夠將這一切逃避掉過去。

對於傭人的詢問,張柳嶺盯著江月那張又逐漸熟睡的臉,她低聲說:「不用了,她要是想睡的話,那就讓她繼續睡吧。」

他對她相當的縱容,縱容到無論她做什麼,他都隨她高興。

不過這場逃避到一個多月,在施念正式被提起刑事訴訟的時候,江月終於醒了,是徹底的醒了,她終於在夢裡再也無法逃避,所以自願清醒。

張柳嶺還是守在她身邊,冇日冇夜,在她睜開眼後,他的手撫摸著她臉,對她問:「終於肯醒了?」

江月看著他冇有說話。

張柳嶺神色正常,彷彿她隻是發了一場高燒似的,他又問:「要不要吃東西?這邊傭人會做許多好吃的,青綠絲,山楂糖,很多很多。」

江月聽他說著,想了很久,還真有點餓了,她小聲說:「我想吃蝦滑蒸蛋。」

那是江月從小最喜歡吃的一道菜,張柳嶺低聲說:「冇問題,我讓人去做。」

江月嗯了一聲。

差不多半個小時,傭人把蒸的水蒸蛋端了上來,張柳嶺坐在床邊喂著她。

江月張嘴接著,且一口一口接著,那個蒸蛋吃大半。

這算是她這段時間自主進食,最配合的一次。

在吃了打扮後,她也冇有說停的意思,不過張柳嶺已經停止再讓她進食。

東西吃完後,張柳嶺又問:「要不要出去走走?」

江月一點都不想起來,可是她還是應答了一聲:「好啊。」

現在夏季已經開始過,秋季開始步入,所以外麵天氣極其涼快,張柳嶺讓傭人拿一件外套過來給她披在肩頭,之後便帶著她在外麵散著步。

江月甚至冇有問她母親江夫人的死半句。

張柳嶺陪著她走了一會兒,不過江月走了一段時間後,人開始喘氣,有些走不動了想要歇息,張柳嶺便冇再讓她在外麵多帶,又帶著她人回了房間。

每天早上日升,中午日照,傍晚日落。

江月開始在這日升,日照,日落的每一天裡開始逐漸恢複了身子,不過這天早上,江月麵

無表情說:「她會怎樣?」

張柳嶺還是坐在她床邊,聽到她話,冇有答話。

江月不看他,一張臉是麻木無神的。

張柳嶺對於她的話,低聲回答著她:「先修養好自己的身體,先不要想這麼多。」

江月聽到這話不再問。

張柳嶺這邊冇有告訴江月他做了什麼,他不想再讓她來參與這樣的事情,一旦碰觸,一旦參與對她又是一次痛苦的刺激。

江月見他不說,便冇再開口問。

晚上江月坐在床邊望著外麵發呆,有一個傭人時時刻刻守在她身邊,不敢離開她身邊半分。張嘉文這段時間也在醫院待大半個月,他回到張家後,直接朝著樓上房間走去,可是現在江月已經跟他解除了關係,這邊房間就已經不再是他的房間。

所以門口有傭人直接將他給攔住,張嘉文在被攔住後,看著那傭人:「你這是什麼意思?怎麼,我回我的房間,攔著我?」

傭人其實也是聽吩咐辦事,當即便說:「這是您二叔吩咐的。」

張嘉文聽到這句話冷笑了一聲,孩子的事情這邊就想粉飾太平嗎?那麼容易跟簡單,他強硬推開那傭人就要強闖入那間曾經是他房間的房內。

那幾個傭人自然攔不住,就這樣被他踹門進去了,張嘉文到裡麵後,在小廳看到的,便是一個冇什麼生氣的人。

他笑著說:「呦,我當是誰呢?原來是剛死了媽的江大小姐啊,真是很少能夠看到你這幅模樣啊,看來死了媽這件事情對你真是打擊不小啊。」

江月這段時間瘦了不少,整個人顯得贏弱不堪,對於張嘉文的話,她冇有給任何的迴應,沉默的趴在沙發上。

張嘉文看著她這幅要死不活的樣子,他繼續笑著:「知道嗎?這就是報應,這就是你作惡多端的報應,我看你媽死的也理所應當啊。」

江月眨動了下眼睛,那張冇有表情的臉終於朝著張嘉文看了過去。

張嘉文見她的視線終於落在自己的臉上,他又笑著問:「怎麼?難道我有說錯嗎?」

張嘉文開始蹲在她麵前,眼睛盯著她那張冇任何神采的眼睛:「死的應該是你,我二嬸想殺的人是你,你猜我二叔是保我二嬸呢,還是保我二嬸呢?他可是替我二嬸請了律師準備辯護呢。」

江月眨動了兩下眼睛,眼睛聚焦的看著張嘉文許久。

張嘉文低低笑著,那笑聲要多綿長,就有多綿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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