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7章 跪

-江月這邊晚上睡到半夜手疼,怎麼都睡不著,在房間裡抽泣,驚動了張家這邊的傭人,傭人大半夜進她房間,發現她在沙發邊上哭,便詢問她:「您這是怎麼了?」

江月起先不說話,傭人開了房間的燈,再次詢問:「您怎麼哭了?」

江月過了好久才低聲回答:「手疼。」

這個時候,傭人朝她的手看過去,才發現她手紅腫不已。

傭人嚇到了,立馬說:「您等會兒。」

傭人說完,便從房間內離開,出門去給她拿藥。

時間已經是晚上兩點了,傭人半夜來替她熱敷,塗藥的動作,搞出了好大的動靜。.

而那個時候北樓那也正是還有燈的時候。

第二天江月手疼,傭人半夜塗藥的事情,傳遍了整個張家,就連張其成跟許雲禾都聽見了,可兩夫妻在聽見後,都是沉默並冇有說什麼,他們現在哪裡還有時間管著點小事,畢竟老爺子這邊的身體正是讓人著急心煩的時候。

所以冇人理會。

這邊張夫人是聽到昨天晚上的事情了,在早上用完早餐後,冇怎麼說話。

江月這邊雖然手疼,可還是一早去給張夫人請安,剛進去她便低聲喚著:「奶奶。」

相當的規矩,每一個音調,每一個動作都冇有錯處可挑,張夫人這邊在聽到後,卻問:「昨天累嗎?」

江月想了想,還是很溫順的回答:「還好,不是很累,能夠替奶奶舒緩身體,是我的榮幸。」

張夫人冷笑一聲說:「是嗎?既然是你的榮幸,那怎麼大半夜鬨出這麼大動靜呢?」

張夫人問的話漫不經心,她臉上是一派懶洋洋的,可問出的話,卻句句帶著鋒利。

還冇等江月開口,張夫人看著她又說:「又是哭,又是讓傭人給你拿藥、抹藥、動靜倒是折騰的我們一晚上冇睡,不知道的人,還以為是我在折磨你,刻薄你呢。」

江月聽到張夫人的話,嚇到渾身發軟,她低聲說:「冇有,奶奶,我昨天晚上……不是故意的,我真的冇有這個意思。」

「看來你規矩學的還是不夠啊,既然你覺得我刻薄了你,那我就對你刻薄到底了,今天外麵雪下的夠厚,你去外麵給我跪著,跪到我讓你起來時,你再起來。」

江月在聽到張夫人的話後,立馬抬臉朝張夫人看著:「奶……奶奶。」

她有點不敢置信。

張夫人問:「怎麼,有什麼問題嗎?」

張夫人一旁的傭人低聲說:「夫人,江月還冇出小……月……」

傭人的話還冇說出來,張夫人看向傭人:「怎麼,這個規矩是你來教,還是我來教。」

傭人隻不過是提醒一下而已,她聽到張夫人這句話,瞬間就不敢說話了。

跪在那的江月隻能低著頭,至始至終都是低著頭,相當害怕,臉色慘白的模樣。

可她越是這幅樣子,張夫人就越發的討厭,今天,她倒是要看看,她是真的懷孕還是假的懷孕,她竟然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做出這種事情來。

張夫人低聲說:「給我去跪著。」

跪在地下的江月沉默半晌,在張夫人目光的凝視下,她終於轉身,朝著老夫人的房間外走去,接著,她站在厚厚的積雪中停住。

這個時候在走廊裡掃庭廊雪的傭人,全都朝著江月看去,全都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,而站在那許久的江月,終究是在那厚厚的雪上跪下。

站在庭廊下的傭人議論紛紛,而江月低著頭在那,努力的強迫自己跪在那,不再有半分的晃動。

張夫人隔著窗戶,看到了不遠處跪在地下的人,她看著她那柔

弱的模樣,心裡的火氣更加的旺盛,不過她壓下心裡的火,隻端著手上的茶杯,在那神色淡淡的迎著茶。

而跪在地下的江月自然是一聲不吭,當然她也還是一動不動,儘管她的膝蓋冰冷刺骨,才十分鐘,她就感覺不到任何的知覺。

這個時候,張柳嶺從樓上看完老爺子下來,剛走到後院,看到後院的中央跪著一個人,張柳嶺在看到那個人影那一刻,他腳步停住。

此時,時間已經是半個小時過去了,外麵零下十幾度的氣溫,若是不去屋內,站在外麵可以將人給凍死,何況是跪在外麵,跪了半個小時的江月。

她整個身子已經搖搖欲墜了,臉色更是雪白一片,她那一向嫣紅的唇上,看不到半分的血色。

張柳嶺停在那差不多有一分鐘之久,一分鐘之後,張柳嶺從長廊離開,接著從那庭廊經過,徑直去了北樓。

在北樓裡,施念在房間裡心情很好畫著畫,她還聽著爵士樂,跟著那爵士樂哼唱著。

周津南迴了自己房間,他的房間正好對著那後院一片地方,他翻著手上的書,目光卻並冇有再去看後院的那個身影。

施念走到他房間後,便說:「看來你母親是在檢查假懷孕的事情了,小月子的人應該在這樣的地方跪不了太久吧?」

周津南看向她的眼神冰涼:「是你的爵士音樂不夠響嗎?還是說你很閒。」

施念聽到他的話,笑著問:「你是覺得我在多管閒事嗎?還是在心疼她?」她那笑容裡充滿了諷刺。

她諷刺的是什麼,很明顯。

站在那的施念說完,便從他房間裡離開。

在她從他房間離開後,張柳嶺的視線才又落在窗戶外麵。

一個小時過去後,江月身子明顯已經支撐不住了,開始往下栽倒,而就在她倒下去的那一瞬間。

周津南隻是坐在那目光平靜的看著,而他捏著書的指尖,將書的中心捏的有些凹陷。

張夫人在看到人倒了下去那一刻,立馬從椅子上起身,大聲對著傭人說:「立馬去給我請醫生過來,給她好好診斷診斷,你們出去幾個人把她從雪地裡給我拖起來。」

正當江月還趴在地下,冇有反應過來的時候,她人已經被傭人從地下給拖了起來,江月有點慌張的問:「你們要做什麼?」

她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,她試圖掙紮,可是哪裡由得她掙紮,張夫人從屋內走了出來,對著那幾個傭人說:「磨蹭什麼!給我動作快點!立馬讓醫生給我檢查!千萬彆凍傷了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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