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章 無理取鬨

-「我明天會早點過來的。」

為了讓她今天徹底安分下來,張柳嶺隻能這樣跟她說著。

「真的嗎?」

江月好像不相信,在電話那端問著。

「真的。」他很肯定的跟她說。

那邊像是相信了,慢吞吞的說了個:「好。」字。

「可以掛了嗎?」

「好,那……晚安。」

「晚安。」他立在浴室燈光下,也同樣回著她。

那邊才掛斷電話。

在她終於肯結束這一天後,張柳嶺攢著的眉頭,也才鬆開,他關掉了水龍頭,站在鏡子前半晌,將手機握在手心,兩隻手撐在了洗手檯上。

第二天才上午十點,張柳嶺就去了酒店,剛到酒店房門口,江月就在那跟護工鬨變扭:「我不上藥,你拿走!」

那聲音一聽就是相當的不配合。

張柳嶺正好到門口,聽到裡麵的聲音後,便在門口問:「怎麼了?」

護工聽到這個聲音,像是找到了救星,立馬回頭看向門口站著的人:「張先生。」

躺在床上的江月扭頭就朝門口看過來,看到門口的人後,也隻是撇撇嘴,躺在那不再說話,是一臉的不高興。

張柳嶺今天來的算早的了,他看向江月:「你現在是想怎麼樣?」

江月冇有說話,看到他也冇有表現出高興,腦袋陷在高高的枕頭裡,一張臉在亂髮裡看上去很是可憐的模樣。

張柳嶺走了進去對護工說:「給她換藥吧,不用管她。」

護工剛纔碰都不敢碰她,剛揭開她紗布,就叫喚著疼,如今聽到這話,就徹底放心了,點了點頭,繼續給床上的人揭紗布。

張柳嶺到床邊,看向床上躺著的人:「你又怎麼心情不好?」

他的話剛說出來,一直躺在那的江月就呼疼,身子開始扭動了起來,張柳嶺看過去,發現她的腿上今天結痂了,好長一道傷疤從她膝蓋處到小腿下方,雖然不深,可傷的麵積很長。

張柳嶺看了心都緊繃了幾秒。

江月哭著說:「好疼。」眼神就瞟著他。

張柳嶺在她的視線下,剛要去摁住她身子,讓她忍忍,可他話還冇說出來,江月的身子已經從床上坐了起來,試圖把腿從護工手下抽出來。

張柳嶺迅速過去,一把攔腰抱住她的身子,將她完全扣在懷裡,怒聲說:「你亂動什麼?

護工手上拿著棉簽,完全冇想到她會突然這樣,嚇了一跳說:「這您可不能亂動的,我棉簽要是戳到您傷口了怎麼辦。」

那護工的手在發抖。

江月在被他扣在懷裡後,又開始哭,抱著他脖子,埋在他懷裡哭。

張柳嶺聽著她的哭聲,倒顯得硬心腸,對那護工說:「不用管她,繼續換。」

護工連忙加快手上的速度,在那給江月塗抹著藥。

可護工碰到她傷口,在張柳嶺身上的身子就抽搐一下,她的唇貼在他衣領處,嘴裡發出嗚嗚咽咽的哭聲,手還抓著他的衣領不肯鬆。

張柳嶺本來是扣在她肩上的手,逐漸扣在她腰上,而江月的身子幾乎是坐在他腿上的。

他手扣在她腰上,就是為了防止她下半身亂動。

他感覺到她的抽搐,看著她臉隻能安慰著她:「好了,不疼了,忍著點,很快就好了。」

江月隻是將他抱的更緊,眼淚全都流在他的衣領上,那一刻,連護工都下意識看了兩人一眼。

好在,十分鐘終於過去,江月腿上的傷也換好了藥,可江月已經哭的上氣不接下氣。

護工在給她換了藥後

就跟張柳嶺請一會兒假,說是還冇吃飯,要去樓下吃個飯才能上來。

張柳嶺自然是給她假的,簡短的回了句:「你去吧。」

護工得到允許,收拾完一切後,便出了酒店房門。

房間裡隻剩下兩人,江月還抱著他脖子在抽泣,張柳嶺側臉看向她:「可以了嗎?」

意思是可以的話,就好好躺在床上。

江月不肯鬆手。

張柳嶺把她的手從自己頸脖上掰下來,可誰知道江月又抱了上去,像纏人的小狗。

「江月。」他不會容許她這般的。

江月聲音都還帶著沙啞,委屈到不行:「你翻臉無情,我是因為你受傷的,你還這樣對我。」

他知道她得寸進尺,並且要挾著這點,他眼神漸深,怒氣在臉上:「那我讓你家裡人來照顧你,我給你賠禮道歉可以嗎?」

江月不應答。

張柳嶺再次將她手臂從脖子上拿了下來,一把摁住她的身子:「坐好。」

江月在被他摁在床上後,纔沒動,她又開始委屈抱怨:「你這麼晚纔來。」

「那我要什麼時候纔算早?」他坐在床邊問她。

「七點。」

「不要無理取鬨。」張柳嶺語氣變重。

江月看著他:「那我要喝水。」

她適可而止。

張柳嶺真對她存了十二分耐心了,從昨天到今天,聽到她這句話,隻能從床上起身,去給她倒水。

江月坐在那等著他端水過來。

張柳嶺在倒了一杯溫水後,到她身邊坐下,把水杯遞到她麵前。

她舔了舔乾澀的唇,這才從他手上接過水杯,抱住杯子連續吞嚥的喝著。

張柳嶺坐在床邊等待著她把水喝完。

在江月喝完後,她把杯子遞給了他。

張柳嶺剛從她手上接過,坐在床上的人說:「我想上廁所。」

張柳嶺杯子都冇放下,側身朝她看了過來,那眼神在告誡著她,不要再這給他鬨。

江月理直氣壯的說:「我剛喝了這麼多水,是真的要上洗手間。」

他已經預感到她今天不會那麼容易解決的,他放下手上水杯,朝她走來:「我叫酒店的服務人員帶你去洗手間。」

她坐在那玩著身上的裙子的布料:「她們抱不動我,我昨天到今天都還冇上過洗手間,就是因為護工抱不動我。」

她想了想說:「除非你叫來個男的。」

「江月。」張柳嶺冷眼掃著她。

她坐在那不為所動。

張柳嶺隻能走過去再次將她從床上抱起:「大的還是小的。」

江月趴在他脖子處,在他耳邊說:「要噓噓。」

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