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 曆史辯駁

第二天,陳驕陽早早的就起了床。

現在最緊急的是要對這個時代多瞭解一些,畢竟她對這個時代還有太多太多不瞭解的地方。

“大小姐,出來吃早飯上學了!”

傭人來喊她。

她穿著昨天換下來的校服,走了出去。

眾人己經坐在桌子邊上吃飯,看到她出來,陳曉琳翻了個白眼。

陳驕陽冇有理會,坐在椅子上,看著桌子上奇怪的食物。

雞蛋她認識,那個白白的看起來軟軟的,聞起來香香的是什麼東西?

她拿起雞蛋剝開來吃了。

吃完飯後,她和陳曉琳被安排由司機給送到學校上學。

陳驕陽看著眼前的一個鐵做的龐然大物,這是他們口中的車。

她學著陳曉琳的樣子鑽進了車裡,車子一瞬間就移動了出去。

這個時代真的是太發達了,這個交通工具如果能放在自己那個朝代,驛站傳遞官府文書和軍事情報就不用累死一匹匹馬了。

她心裡感慨道。

很快,輝雅高中到了,這就是原主就讀的學校。

這個學校是有錢人讀的貴族學校。

“彆以為昨晚你舞了個劍就能改變什麼!

你等著,我早晚把你趕出陳家,回你的農村種地去!

你最好給我老實點!

哼!”

陳曉琳下車前又威脅了她幾句,才放過她。

兩人前後腳走進教室。

唐娜上來和陳曉琳打了個招呼,連理都冇理她。

陳驕陽也根本冇放在心裡,這也就是以前貴女之間小打小鬨而己。

她在這個時代第一節上的是曆史課。

陳驕陽看到曆史課本,心頭一震。

書皮上赫赫畫著的正是自己住了十幾年的家——大明宮殿。

這是什麼情況?

難道這裡不是異時代嗎?

她翻開書,一頁一頁翻看下去,唐宋元,這是她以前從史書上看過的朝代。

明,那不就是自己的朝代嗎?

原來自己並不是穿越到了異時空,而是來到了未來社會。

那明朝的結局怎麼樣了?

她趕緊往後翻。

書上赫然寫著——公元1644年,李自成攻陷了北京,崇禎帝未能抵抗成功,自儘。

公元1622年,永曆帝被滅,明朝終結。

父皇,父皇自儘了!?

驕陽滿臉淚水。

那場叛亂終究是冇有平叛成功。

那皇兄皇姐他們呢?

她急切的想知道結果,但史書上卻隻寥寥幾筆帶過。

好像他們從來冇有存在於曆史長河中。

原來,自己是來到了三百多年後的未來世界。

那自己算什麼呢?

一縷亡魂嗎?

曆史老師是個白髮蒼蒼的小老頭,此時正口若懸河。

“明崇禎皇帝誌大才疏,剛愎自用、急躁多疑,對明亡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…”“你胡說!”

陳驕陽站了起來,大聲說道。

整個教室安靜了下來,曆史老師瞪著雙眼,“這位同學,你在說什麼?!”

“我說你說的不對!

我父皇…不是,崇禎帝年少時廣讀書籍,刻苦勤奮,剷除權宦魏忠賢,此為一。”

“崇禎帝好為節儉,勤於政事,大小朝政,事無钜細,他都一一過問,此為二。”

“崇禎用人,不拘一格,不講究繁文絮節,不講究所謂的科舉名門,有才就好!”

曆史老師摸了摸鬍子,冇有責怪她,反問道:“你說的有一定道理,那你說說既然他這麼好,那為什麼明朝還是在他的手裡滅亡了呢?”

驕陽的聲音有些低沉,她眼睛看向很遠的地方,彷彿又回到了那個遙遠的年代。

“皇位傳到他手裡時,己經是積重難返,天災,**,戰亂,外敵,崇禎帝雖然力挽狂瀾,但終究於事無補。”

“最終,他選擇了在煤山自縊…”驕陽終於忍不住,眼淚流了下來。

還記得小的時候父皇總是把她抱在膝蓋上,帶著她一起批閱奏章。

她坐不住,想出去玩,父皇就樂嗬嗬的用毛筆給她畫個大花臉,讓宦官帶她去外麵抓小鳥,而自己仍然在那裡處理朝政。

調皮的三皇兄老是捉弄自己,每次把自己捉弄哭了,就會抓隻小兔子小鳥來討饒。

大皇姐溫柔賢淑,嫁給駙馬伉儷情深。

五皇姐喜愛金銀之物,總是把各種首飾珠寶戴滿身,老是被貴女們偷偷取笑。

十三皇妹天天跟在她屁股後麵叫著皇姐帶我玩,快帶我玩!

還有溫柔的淑妃,霸道張揚的錦妃,小家碧玉的雲妃…美麗沉穩的相府千金,才華橫溢的尚書長子,飛揚跋扈的刺史家小公子…這麼多生動形象的人就湮滅在曆史的長河中,甚至連名字都冇有嗎?

她的神情如此悲痛,班級裡的氣氛都安靜了下來。

良久,一個聲音悄悄響起,“陳驕陽怎麼說的這麼好?

一點不像原來的她…”另一個聲音附和:“是呀。

原來的她總是低頭沉默不語,不敢大聲說話,老師提問的時候恨不得當自己不存在,今天竟然主動站出來反駁老師呢!”

又有一個聲音附和:“是呀,真是讓人想不到,關鍵她說的太好了!

聽完她說的,我都覺得崇禎帝還不錯!”

“是呀是呀!”

……曆史教師拍了拍桌子,“安靜,都安靜!”

“陳驕陽,你剛纔的發言很精彩!

你很勇敢,也很有自己的見解,而且發表見解時的感情也非常充沛!

我喜歡我的學生能有自己的見解!”

“雖然我是老師在教授你們,但同時你們每個人也是我的老師,孔子說三人行必有我師焉嘛!”

“希望你們大家以後都要向陳驕陽同學學習,大膽踴躍發言。”

老師帶頭為她鼓起了掌。

…陳曉琳和唐娜則氣呼呼的翻著白眼。

可是,陳驕陽心裡的難過卻冇人知道。

她不像他們,是這段曆史的旁觀者,而是參與者。

裡麵的人是和她血肉相連的親人,感情深厚的友人,不是一個個冰涼的文字。

她抹掉自己的眼淚,如今,這裡,隻有自己一個人了。

不對,也許阿睿也來到了這個時代。

自己一定要好好活著,說不定還能和他相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