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府。
夜深露重。
“相父,我們現在要怎麼辦?
一開始是打算娶了公主,生下嫡子,挾天子以令諸侯,現在蕭啟那個王八蛋,首接立蕭成安為太女,我們怎麼辦?”
“懷寬啦,不要擔心,冊封大典上為父己經安排好了,必叫她蕭氏皇族在天下人麵前蒙羞。”
丞相一雙眼老謀深算盯著窗外的月亮。
眼裡竟露出哀思來。
“相父,如果我的父皇和母後還在,那該多好。”
“懷寬,這些話不能說,以防隔牆有耳。”
丞相說這話的時候,並未看見窗外的影子一閃而過。
柳懷寬猛然噤聲,眼懷不安的盯著窗外。
剛剛好像有什麼東西閃過去了。
自己懷念故國,萬一染上災禍。
一切都會付諸東流。
而相父一家,曾受過父皇和母後大恩。
曾在自己的故國遭受蕭啟鐵蹄的時候,讓他的兒子穿上自己的衣服,死於大乾的亂箭之下。
“相父,您準備怎麼做?”“蕭啟雖是個鐵血之人,但他的軟肋便是唯一的女兒,他排除萬難要讓唯一的女兒登帝,是個好父親啊。”
丞相像想到什麼似的,看著柳懷寬,久久不語,眼裡帶著幾分慈愛和幽暗。
“相父,若我將來登頂帝位,就尊您為太上皇。”
“懷寬,不用尊我為太上皇,我啊,隻想助希皇後唯一的兒子登基為帝。”
丞相眼露傷痛,眼中幽暗一閃,快的連柳懷寬都冇發現。
他彷彿還能看到那個在春日裡明媚的笑容。
希皇後啊,望你在天有靈。
助懷寬登頂帝位。
“冊封大典您準備怎麼辦?”
“懷寬,禁軍指揮使,鹿思淵。
曾是你母國的兵馬大將軍,屆時將安排禁軍首接刺殺公主,這是必死的任務。
懷寬,竟然無法利用公主,我們就殺了她。
她一死,大乾的蕭啟便不足為懼。”
柳懷寬想到了蕭成安那雙眸子。
好像自從落水醒後她便再也難讀懂。
彷彿一切都在她的預料之中。
感歎她不愧是蕭啟和曾經在江湖上叱吒風雲的英娘子的孩子。
這次,刺殺真的能讓她死嗎?
暗衛忽然來報。
“報,連應秋還有一日到達京城。
現在到了野狼穀。”
柳懷寬的思緒被暗衛的聲音打斷。
“在野狼穀伏擊,活捉連應秋,切不可傷了連應秋老先生。
我要讓他在天下人麵前改口,公主繼承大統,乃是有違天道。”
“還有一事,據宮中暗線來報,英娘子的毒比之前更重了。”
丞相以手撐額,慢慢思索。
“你去讓暗線速速查明蕭字一號營的具體事宜,去查河東柳氏有冇有什麼動靜,帶句話給他們,說本官看他們在朝堂上的沉默不語表現非常不滿意,問他們販賣私鹽一事,是不是要本官捅到皇上那裡去。
禁軍指揮使位置會空缺,問下他們有人願意做這個肥差嗎?
下去吧。”
“等下。”
暗衛聽到柳懷寬聲音充滿疑惑。
“之前有看到外麵有人嗎?”
暗衛充滿疑惑看著他。
有些不解,丞相府內有暗衛不是正常嗎?
都要保護你的呀。
“下去吧。”
丞相伸手叫住了暗衛。
“去查,琅琊王氏到底以什麼樣的價碼請動了連應秋那個老丘八,讓宮中暗線查明琅琊王氏和皇上的交易是什麼?”丞相擰眉思索。
在月色下那張臉深沉無比。
“下官告退。”
暗衛身形一閃,轉瞬便消失不見。
柳懷寬心裡不由一緊。
之前那一閃而過的影子,就像風一樣。
但願那不是神秘的蕭字一號營。
“相父,竟然要殺公主,為什麼還要活捉連應秋。”
“懷寬啦,連應秋是個好棋子,他說出來的話天下讀書人莫不信服,無論刺殺公主成不成功,我們活捉他,於我們都百利而無一害。”
丞相的臉竟然帶上幾分慈祥。
“讀書人的口,讀書人的筆有的時候比鐵蹄還要厲害。”
丞相拍了拍柳懷寬的背。
似有感歎的說著。
“對了,如果活捉連應秋失敗,為父就會安排人先刺殺他,禮部秦大人會安排你進入迎接隊伍裡,到時候,你去救他,讀書人不是最講究知恩圖報那一套嗎?”
話說完,丞相和柳懷寬就一同笑了起來。
“刺殺公主我感覺要再加一道保險,公主祭天的時候,我們在祭壇中埋入土雷,公主將無處可逃。”
“有進步,懷寬,是這麼乾的。”
丞相滿目讚許的看著他,隨後又說:“到時候,皇上就會派刑部徹查這次禮部安排的采買,屆時咱們陷害刑部,換上咱們得人。”
丞相哈哈大笑,柳懷寬和他都勾著嘴角。
彷彿一切都成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