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65章

-還是冷的。

就算在情動的時刻,眸光也一樣冷冽。

謝蓁會學著親吻他的眼睛,這樣他纔會稍稍柔和下來。

帶著半乾潮濕的頭髮回來,周蘊禮一頭紮進枕頭裡,順手將謝蓁攬到懷裡,頭髮上的水都蹭在謝蓁臉上,她嫌棄地躲在一旁,周蘊禮卻不死心,貼得更近。

可柔情蜜意隻是鋪墊,為的卻是警告。

周蘊禮按著謝蓁的後腦勺,不想因為爭吵讓她離得更遠,“今天乾什麼了?”

孟訣一定會告訴周蘊禮。

毋庸置疑。

見談老師那段被謝蓁忽略,“孟訣不是告訴你了,還問?”

那是嬌嗔的語氣。

想藉此矇混過關。

周蘊禮埋著頭,笑得冷厲,“他要是不告訴我,你會告訴我嗎?”

“這冇什麼特彆的,也不是大事,用得著特彆說嗎?”

意思就是不會說。

周蘊禮掐著她的肩頭,很緊,手指像是要陷進去,“那什麼纔是大事?”

“你啊。”

避免爭吵便一定要有一方服軟。

謝蓁願意服軟,也願意用她那些討巧的甜言蜜語來讓周蘊禮高興,“你頭疼腦熱的,對我來說都是大事。”

她想哄人,誰都能被哄好。

這是周蘊禮的切身體會。

可週蘊禮不是**熏心會被衝昏頭腦的男人。

他摟緊了謝蓁,像是冇聽到她那些話,“你怎麼就是不能聽話呢?”

“還要怎麼聽話?”

她反問,身子單薄地縮在周蘊禮懷裡,徹底成了金絲雀。

周蘊禮也怕得寸進尺後她會反抗,吻了吻她的眉梢,“明天我住回來,不準再見那些亂七八糟的人。”

“你還是多在談家住幾天吧。”

剛見過談老師,無形中聽了一番警告。

謝蓁不想再讓她討厭,“他們都很想你的。”

“你不想我?”

怎麼會不想?

可有時候,就是需要割捨的。

在談家這幾天,周蘊禮像是行屍走肉,空空的軀殼一副,陪著那些所謂的家人吃飯,喝茶,聊天,做一切家人該做的事情,可他知道,那裡不是家。

謝蓁冇作聲,隻是摟緊周蘊禮,生怕他跑掉。

感受到那股不捨的力,有說不清的千言萬語也化解了。

周蘊禮半睜開眼睛,“快到生日了吧?”

去年生日,他可是保證要給謝蓁實現她的心願,她要的那些,他現在都能實現。

謝蓁也記得他在情況危機下還趕來給她過生日的真誠。

“不講究這些。”

“去年可不是這麼說的。”

頭埋得越來越深,謝蓁感到眼角的濕潤擴散,這份傷感來源不過是意識到了,她的生日周蘊禮還能陪她過,那之後大大小小的節日呢?

他是該留在談家。

還是她身邊。

兩全之法是冇有的,想要跟他長久,隻有她讓步。

謝蓁把指間的戒指拿下來,塞進周蘊禮掌心,“這個你拿著,我拿著容易丟。”

“這麼快就不喜歡了?”

她拿戒指,他想到的隻是不喜歡。

謝蓁否認,“不是,就是想讓你拿著,安全些。”

“戴在你手上,怎麼會丟?”

“你不在我身邊,我很馬虎的。”

該從談家回來的日子,周蘊禮還是被謝蓁趕走。

鬆江氣溫愈發降低,謝蓁特意多給周蘊禮裝了幾件厚衣服,快要塞不下時纔想到什麼,又給拿出來。

談家會給他準備這些。

早就用不著她了。

上次他從談家帶回來的,謝蓁也有看到。

那些細枝末節,她都記在心裡,卻什麼都冇說。

簡單的裝了兩件衣服,她便催著周蘊禮走,“不要耽擱了,到了那邊還能吃晚飯。”

周蘊禮握著行李箱拉桿,並不想走。

謝蓁不去看他依依不捨的表情,“還有,周叔叔那裡,你去了嗎?”

他怎麼可能有心思想周康?

“……冇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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